文學、小說、電影、動畫、漫畫、遊戲、音樂、桌遊,這些都是有形的藝術表現形式,它們擁有同一種無形的、形而上的存有型態,稱之為「故事」。
我將我們接收故事的過程--不論是什麼樣的藝術形式--統稱為「閱讀」,並將閱讀故事的人,稱為「故事閱讀者」。
我們就算沒有在進行閱讀活動,也同樣都是故事的閱讀者:我們無時無刻都在閱讀別人,以及閱讀自己的故事,「人生,就是一本故事書」,只是有些人會有意識的去撰寫更多更豐富的內容,有的人則將它放著不管,任由它孤獨生灰。
從這個角度來看,我們每個人都是「故事人」,用墨筆寫著屬於自己的人生故事。
故事的多種形式
就算是同一篇故事,在使用不同的故事形式加以呈現時,便會對故事閱讀者呈現出截然不同的閱讀體驗,並將因此激發出不一樣的感想。
閱讀的頻率
不同的故事形式會帶來不同的閱讀經驗,其差異就在於,我們需要調整不同的閱讀心態,以符合某種故事形式的閱讀頻率,如此一來我們才能順暢地進行閱讀。
有句諺語是「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」,也正相符於這個概念。例如,前一刻正在遊玩聲光刺激強烈的電子遊戲,後一秒卻要求他閱讀文學,除非他在閱讀遊戲與閱讀文學的頻率是一樣的,否則將很難靜下心去從事閱讀文學的活動。
然而,前一秒在玩桌遊的玩家,後一秒則幾乎可以立即投入電子遊戲的閱讀中--因為我們總是更喜歡輕鬆的獲得立即且大量的獎勵。
動態的閱讀活動成為主流
我們很容易從靜態活動轉向動態活動,卻不容易從動態轉向靜態。在人類世界裡,許多的動態活動都被刻意設計成提供立即且大量獎勵的活動;獎勵不一定是可以獲得某種有形的東西,獎勵可能是成就感,可能是某種愉快的體驗。
更甚者,光是那影像與聲光效果本身,就是一種極大的獎勵。
影像主宰未來
影像更易於傳播
「影像更易於傳播」,這是已經經過時間檢驗而成功存活的原則。如果此句為假,那麼現在紅遍全世界的內容網站將不會是 YouTube,而可能是原創小說或原創漫畫網站,或是以資訊與知識傳播為主的部落格。
但是,事實上,YouTube 影片的分享與流量,卻是遠遠多於其它非影像式的內容網站,也讓許多組織願意花更多的錢在拍攝符合 YouTube 形式的影像廣告上,而並非將行銷資源主力放在召集那些已經出名的部落客,替他們寫廣告文。
然而,就算是「影像更易於傳播」 原則早已蓬勃發展的今日,故事的原著依然更多見於小說與漫畫這種靜態的故事形式上。
故事原作依然多見於小說與漫畫
美國城市英雄式的電影,如《超人》、《蜘蛛人》、《蝙蝠俠》等,都是出於美國漫畫,奇幻故事領域的《哈利波特》和《冰與火之歌》則是出於小說;日本文化近年來紅到西方世界,且未來可能還要繼續紅下去的《進擊的巨人》及《刀劍神域》,則分別出身於漫畫和小說。除此之外的例子多到不勝枚舉,在電影界與動畫界的資深前輩想必可以聯想到更多更多的作品。
現今較為動態的故事表現形式,例如電影、動畫、遊戲等,都需要龐大的經費去推動一系列文創計畫,若對於作品的市場回饋沒有相當的信心,是不會輕易地將資金投注在該計畫上的。
「改編」依然是故事產業的潮流
所以,「改編」雖然不是絕對的作品品質保證,卻是個可以讓已經擁有固定粉絲數量的故事,用另一種面貌呈現在大眾面前。最重要的是,確保所產出的大型作品能帶來足夠的利益。
故事,代表作品的內在價值
影視與遊戲產業會逐漸受到關注
這是一個資本主義為主流的民主世界,縱使也有人閱讀小說、漫畫、文學與桌遊,但這些領域卻不是相對的大眾族群,相對較多的消費族群落在電影、動畫及遊戲上,那麼,商人們將會全力扶植相關產業,也是個可想而知的未來趨勢(例如直播與電競產業)。
看看現在有多少電腦補習班開設了 App 開發班,或者教電腦繪圖的班級,台灣也有愈來愈多經費與資源投注在電影產業上(其實還是不算多的,但已經有「相對增多」的趨向了)。文化創意產業的相關議題在前陣子更是喊得震天響,小英也信守當初的承諾,在當選總統之後親身來到動漫展,來感受年輕世代的夢想與生命力。
這是個好現象嗎?我認為是的,不管怎麼說,大家總算開始看見台灣本來就應該要具備的能力與價值。但是擔憂之情卻始終無法消散。
不要忘記創作的本質:「說出一個故事」
文學、小說、漫畫、桌遊、音樂、動畫、電影、遊戲,這些都是有形的故事表現形態,它們擁有同一個無形的形而上的存有,叫做故事。
沒錯,不管外型長得如何,或者表現的形式是如何,它們的本質一樣都在於「故事」。故事究竟好不好,不用明眼人,只要是個比較有經驗的閱讀者都看得出來--一部商業作品到底是在花錢炫技,還是真的有它的價值,閱讀者就算沒辦法解釋出來,也能夠感受得出來--故事的優劣是故事產業的重點。
故事的優劣,才是故事產業的重點
為什麼「說故事」這麼重要?
如果故事不重要,那麼美國、英國與日本就不會花那麼多錢買下優質原作的版權,才開始推動他們的大型製作計畫。那些獲得市場成功的頂尖商業作品,都不曾忘記顧及作品內在的故事。
所以,就算技術層面拉起來了,卻沒有故事人才提升作品的內在價值,這一切技術進步的美好未來只是商人吹出的泡沫,沒有厚實的內在加以支撐的美好外表,吹得再多,最後只會一戳即破。
我會說出這些比較激進的言論,不是因為我覺得台灣沒救了,恰恰相反,我正是覺得台灣的創意故事界需要被拯救,也還有救,才會如此出言鞭笞。
什麼才是現在最重要的工作?
台灣需要被鞭策,或者,我們身為創意故事工作者,正應該自己鞭策自己。不論我們做的是什麼樣的故事形式,都應該將更多的心力放在「故事」上頭。甚至可以說:
「不論我們將多少心力花在書寫與修改故事上,都是不夠的。」
我們只能提供市場「這篇故事目前最好的現貌」。若覺得還能寫得更好,那就在下一篇作品中繼續努力。
台灣其實有很多很好的、同時兼顧了故事與形式技藝的新生代商業作品,例如《雨港基隆》、〈Cytus〉,它們都是值得被注目的優質作品,也都是值得被看見的優質故事團隊。
用故事發動革命,喚醒沉睡的意識
時時激勵自己
故事人,我們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,台灣還需要更多更好的故事,去支持正在成長中的故事產業。
技術固然重要,但故事人的眼光與能力,才是這個故事產業最強大的動能來源。台灣的腹地十分狹小,唯有充實的文化與故事內在價值能真正使它發揚光大。
喚醒深沉的反思
故事的價值,在於「喚醒」--讓人們對早已習以為常的這個世界,提出深沉的反思。一首歌,一部影片,一段文字,一款遊戲,都有力量喚起沉睡在心中的火種,燃起生命力,燃起某種意識,一起試著去為這個世界、為台灣做些什麼。
反戰的意識?環保的意識?流浪動物的意識?多元家庭的意識?反種族歧視的意識?關懷病痛心靈的意識?保護未來孩子的意識?以及,世界和平的意識?我相信,每個人都有很多很多的故事等待去述說,它們就沉睡在自己的心中,等待著被拾起。
為明日世界發動軟革命
故事人,是手持墨筆的革命家,手中的墨筆就是我們的革命旗幟。
相信自己能為台灣、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多更美好的故事。
充實自己的故事創作能力,就是充實台灣故事產業的內在動能。
就讓我們開始吧,為自己的夢想戰鬥,為自己的意識發聲,用故事為夢想中的明日世界發動軟革命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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